银行真是个有意思的商业模式。无论你多么熟读Dybvig and Diamond(1983)，无论你看过多少遍大萧条期间人们在银行门口排起长队的照片，你还是会为它在短短几天内的轰然倒地而感到惊讶。
银行业和其他行业的最大的区别在于，它没有中间状态，只有两个极端（稳态）——或者大家都信任它，它良好经营；或者大家都不信任它，它光速破产。它没有中间状态，即一群人信任它而另一群人不信任它。它不像很多行业那样，可以在市场不好的时候猥琐发育几年，可以扛着亏损硬熬几年。你看贝尔斯登，雷曼，华盛顿互惠，看硅谷银行，瑞士信贷，经常是一个糟糕的财报季甚至一个糟糕的举动就直接没了。
经典的银行挤兑模型告诉我们，这种现象的原因是银行为部分保证金制度，因此一旦有部分人来挤兑它，那么其他的人必须要加入挤兑的队伍，因为谁落在后面，谁就一分钱也落不着。
而实际的情况是，真正脆弱的不是流动性，不是资本，而是信心，特别是在宏观环境高度不稳定的时候，特别是在资讯可以在几秒内传遍全球每个金融市场参与者的时候，特别是在转账操作可以在手机上轻松完成的时候。
恐慌本身就成为了恐慌的原因，成为了恐慌的结果，更成为了恐慌的证明。
“看，我早就告诉过你。”